close

玫瑰最大的恐懼,不是無法長大,而是必須在恐懼中含辱噤聲活著。不能理解玫瑰心中的恐懼,就無法對它們受到的摧殘作出公正的裁判;這是「九二五白玫瑰運動」要求恐龍法官退場的基本論點。

這場「白玫瑰運動」,是近年台灣最值得矚目的新形式社會運動。第一,它絕大部分成員來自家庭,許多父母攜著年幼子女站在第一線;第二,它的發動是透過網路串聯,而非由社團組織動員;第三,它是一場最不帶政治色彩的社運,從關心幼童的權益出發,直搗司法改革的核心。

確實,從幾起女童性侵案的輕率判決,引發社會大眾共同討伐「不肖法官」,其深刻回響已遠超乎發起者初始的關注。什麼樣的法官,會認為女童沒哭喊就是未違背其「自主意願」?什麼樣的法律,規定性侵七歲以下幼童應加重其刑,而對七歲以上兒童就無所謂?什麼樣的法官,一再作出違背社會價值的判決,照樣能升官擔任高級職務?什麼樣的政府,敢高舉「尊重司法獨立」旗幟,卻看不到其間的汙濁?

「白玫瑰運動」之所以重要,不在那天有多少人走上了街頭,而在它一個月來引發了社會對司法沉淪的一波波思辯,對自視為聖牛的司法提出了連續批判,也讓那些冷血、傲慢的法官無所遁形。由於幾個無辜的女童,映照出司法體系的封閉落後、不恤民情,更凸顯改革的迫切。而由於這場運動的「非政治」本質,它所召喚的響應也更廣大而積極。

這正是玫瑰的力量。玫瑰雖然弱小,但一千朵、一萬朵玫瑰同時發聲,誰敢輕忽它們?加油,白玫瑰!

 

【2010.09.27 聯合報╱黑白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topoftheview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