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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事行政到專業財經部會首長,徐立德所著這本回憶錄中詳實記 錄了他的從政、從公歷程;讀他的傳記,可以讀出這位終身公務員, 經歷和觀察到的人間情與義以及大時代故事的人生悲喜。本報節錄有 關總統大選和兩岸關係精彩篇章,以饗讀者。

我並非搞選舉的人,但基於與連先生的情誼,參與二千年的總統大 選。經過兩場戰役,雖學習了許多,可是兩次敗選,無論身心都有很 大的挫折。

中國國民黨常常不是敗在別人的手上,而是敗在自己手中。更不幸 的是,台灣社會陷入空前的對立與衝突,朝野互不信任,嚴重撕裂了 這塊土地。

我並非搞選舉的人,但基於與連先生的情誼,在偶然機緣下參與了 二千年的總統大選。這是我生平首次全心投入、全程參與規模如此龐 大的一場選戰。民國93年(2004年)總統大選我雖未直接投入,但也 涉入頗深。經過這兩場戰役,雖然學習了許多,可是兩次敗選,無論 身心都有很大的挫折。如今回想起這段往事,心中真是感觸良多,中 國國民黨不是敗在別人的手上,而是敗在自己手中。這幾年多來的選 舉經驗,已足夠寫一本書,但這不是一本談選舉的書,我只想就其中 我個人認為比較重要的事,加以記述。

杭州南路辦公室或簡稱「杭辦」,這是當時許多參與選舉朋友所賦 予的稱呼。在民國89年連先生競選總部正式成立之前,大家幾乎都在 這個辦公室內進行與選舉有關的工作,可以說熱鬧非凡。民國86年8 月21日內閣改組後,總統聘我為總統府資政,我隨連先生離開行政院 。這時連先生參選的情勢並不明朗,他以副總統的身分到總統府辦公 ,在總統府的大樓準備了一間辦公室,要我與他一些比較接近的同僚 為他處理一些政治上的事務,其中有涂德錡先生、陳庚金先生以及許 文志先生等等。我們對連先生的企圖心雖都有些默契與了解,但是並 沒有非常積極進行選舉的動作。

一直到了9月12日的晚間,李登輝先生親自在官邸舉辦會報,當時 參與的人員階層相當高,包括有當時的副總統連戰先生、總統府祕書 長黃昆輝先生、黨部祕書長章孝嚴先生,以及李先生親自指定的幕僚 人員,包括我在內。李先生正式口頭表達由連先生代表黨參選下屆總 統,並指示了一些選舉的策略,言談中頗有誓師的氣氛,有意與無意 之間,也流露出他本人有自居為選舉總操盤手的味道。

形勢既成,連先生就自己成立了一個工作小組,由他親自主持會議 ,我則擔任總協調的工作。可是在總統府內進行選舉的準備,頗不適 宜,因此必須遷離總統府。經過一番討論之後,決定在杭州南路一段 設置辦公室。當時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是為連先生的參選作多項策畫 與推動。

朋友舊屬 杭辦主力

杭辦從民國87年2月16日設立以來,直到89年元月競選總部正式成 立之前,長達近兩年的時間裡,都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輔選角色,杭辦 無專職人員,主要的成員是許多與連先生志同道合的朋友,像關中先 生、胡志強先生、蔡政文先生、黃德福先生、涂德錡先生、許文志先 生等人,還有就是我的一些舊屬,像馬紹章先生、徐家瑞小姐等,主 動聚集在一起為連先生獻策,並做許多幕後工作。現在回想起來,實 在要感謝許多朋友,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常常深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在 那個小辦公室裡工作,夜以繼日地為這場激烈的選戰拚命。

在杭辦成立後,競選總部成立前,有幾件事特別值得說明:

一、設置民調中心

在民國87年4月至民國88年2月期間,總共執行了45件民意調查案, 這些民調結果是擬定選舉策略的重要依據。根據杭辦多次執行的民調 指出,連先生當時具有下列受民眾肯定的特質:國際觀、豐富的行政 經驗、學識佳、具台灣意識等優點;但是在親和力、個人魅力等方向 則相對較欠缺,因此幕僚急於加強連先生這方面的特質,以爭取選票 。不過連先生個性不喜作秀,相較於對手善於利用媒體與形象包裝, 在這方面,連先生當然居於劣勢。

在民國87年6月、9月,杭辦針對全國民眾作過兩次民調,詢問最希 望誰當選?結果為宋(百分之41.8、37.8)、陳(百分之12.2、13. 9)、連(百分之6.3、12.4),顯示宋的超人氣,也說明選戰困難所 在。

持續努力 氣勢大漲

關中先生在選舉中出力甚多,並籌組「連誼會」組織,在全台灣成 立數個分會。這個後援組織有別於黨務輔選系統,由關先生親自督軍 ,透過他在黨務工作時培養的人脈與關係,積極全省造勢,以選戰策 略、地方動員、印製出版文宣品、口語傳播等方式,強力宣傳連先生 的政績、人格特質,為連先生的競選之路拉抬聲勢。

然而,關先生說過,黨的分裂,似乎注定就是一場難以取勝的選戰 ,對每一個人而言,都是很大的壓力。這種情形隨著我們持續的努力 而有所改變。我清楚記得,在民國88年7月31日,連先生返回家鄉台 南,上午十點在成功大學舉行「繼往開來——台南鄉親支持連戰大會 」。

院長劉兆玄、多位部會首長及地方政壇人士,以及16位各行各業代 表,為連戰的政績作見證,場面相當熱烈。隨著大鼓陣陣擂響,場中 情緒激昂。就在這樣的氣氛下,連先生正式宣布將全力爭取代表中國 國民黨參加第十任總統選舉,發表演說,以「邁向新世紀,打造大台 灣」為目標,期許自己作一位全民願景整合者、理性的改革者及新世 紀政策的推動者。此外,連先生也明白指出,黨內沒有不可合作的同 志,黨外無不可協商的政策,在雙贏的前提下,兩岸也無不可談判的 議題。這場慷慨激昂的演說,拉抬原本低迷的聲勢,國民黨氣勢大漲 ,讓幕僚群吃了定心丸,連先生的支持度從1成上升到2成至2成5左右 。(待續)

 

2010.09.13 旺報 / 徐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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